烤面筋的在那个警察的监视下,很快离开。接着,我就听见不远处一阵铁门响,很快,一辆客货两用车从我门前经过,拐了一个弯儿,爬上了坡道不见了。
这时,那个壮汉这才转身朝我的铁门看了一眼,转身走向坡道。我一看见壮汉的时候,还突发奇想,想寻求他的帮助,直至听见他们的对话,我才醒悟过来,我这是被他们监控起来了,求助那个听说话像是经常为群众分忧解难的警察,估计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他不仅不会帮助我,反而可能引起他对我更加严密的监控。
幸好那个从外县过来卖烤面筋的给我提供给了一个信息,让我在网上联系一个开锁匠。我打开手机,却发现无论如何上不了网。是不是欠费,通信公司给我停了机?可是这也不可能,我几天前才缴了电话费呀!我试着拨打了一个电话,果然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出去。也不给你说什么原因,就是沉默,连一声铃响都没有。是不是手机信号穿不透地下车库钢筋水泥建筑?但是我出不去,也无法证明。
所以,我得到省里大人物来屿石县亲自接访的消息,我白兴奋了一整天,准备第二天大人物抵达之日,得到他的接待成了一场梦魇,我从幻想的云端一个跟头翻到地面,摔得可不轻。
现在好了,你可以成为我同行的新朋友了,我发现,只有具有相同的目标和方向,才能称之为朋友,也才能一直走下去,最终走到终点,取得一致的胜利。
你要是相信周副县长能帮你解决问题的话,你就过来,我还在这里,虽然我是对县长帮我解决问题不抱幻想,但是不来这里我能去哪里呢?我没有了钱,什么也干不成,来这里,一看见墙上那幅标语:倾听人民群众呼声,维护群众合法权益,我就相信他们一定能帮我讨回公道。我还是那句话,来这里我还有点希望,不来这里我什么都没有了。希望很重要,没有希望,人会死掉的。
我叫金守仁,叫我老金或守仁都可以!
中年男子说,并在李文祥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李文祥没敢多停留,和中年男子告了别,他一直走到了医院。
见到了运尸车司机,李文祥才得知,死者家属报警后,派出所来人处理,结局并没有因为是死者家属报的警,而有所改变,还是认定死者属于自杀,跟人家司机没有责任关系。但是在派出所出警警员的调解下,司机出于人道,骂骂咧咧给了死者家属三千块钱。事件跟火葬场也没有责任关系,鉴于尸体太过恐怖,死者家属要求尸体不往家里运送,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算了。
第二天,李文祥没有去火葬场,请老刘代班后去了信访局。到了接待大厅,看见又是满屋子人,静悄悄的,皆满腹心事,没有人大声聒噪,或者交头接耳悄声说话。李文祥在大厅里没有看见叫金守仁的那个昨天傍晚信誓旦旦要在这里等他的中年男子。
李文祥走到里面的接待处,柜台里头只有那个半秃坐在板凳上写什么。看见李文祥过来,半秃掀掀眼皮没吭声,又低头继续写字。李文祥在昨天接待他的那个矮胖的办公桌跟前站了一会儿,老不见他过来上班,便走到半秃那里,敲了敲柜台,见半秃抬头看他,连忙朝矮胖的办公桌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