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秃抬头往墙上的挂钟看。这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了。
半秃拎起座机的话筒开始拨打一个手机号码，但他没有等接通，就又挂上了。
李文祥把自己的材料递给半秃，示意半秃也可以帮他安排见县长。
半秃五十多岁，见多识广，交际阅历丰富，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弄明白李文祥的意思，但却一口回绝，说，我们这实行首访责任制，谁接访，谁就负责到底！你还是等他吧。
半秃朝矮胖的座位那里抬抬下巴颏。
李文祥一直等到十一点都没有等到矮胖，这时老刘发微信过来，说高速路出口发生了车祸，有一个人被卡在车里烧死了，他场里事儿多离不开，让李文祥赶紧过去。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矮胖一直没有来上班，李文祥只好离开信访局去高速路口处理接运尸体去了。
明天正是周副县长接访，李文祥起个大早，又去信访局找矮胖，仍然没有看见那个说他每天都过来等着接待的金守仁，不免有些失望。八点过了半个多小时，矮胖还没有来上班，李文祥又找半秃，问矮胖怎么没来上班？
半秃又拎起话筒打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里面大概问是哪一个找他，半秃哼唧了一下，才说，还是那个哑巴。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矮胖终于过来上班，看见李文祥，翻翻眼皮没有搭理他。矮胖脸色阴沉，咬着腮帮子。他本来肤色就黑，这下变得黎黑发紫，将手里的茶杯子“啪”一声顿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看起来。
李文祥着急，把手里的材料隔着柜台递过去。矮胖装作没看见，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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