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说“拿我的火,缚她的心”,她第一反应不是赞叹,而是想将他的手从自己掌心掰开来,独占那点温度。
这独占欲来得霸道,不像她平日温和的性子,倒像极了芯籣残魂偶尔泛起的怨怼——可若真是残魂作祟,为何想起他鬓边自己簪的流火珠钗时,心底又会泛起甜意,像含了块化不开的蜜糖?
“云缎早已随芯籣坐化散了。”
火神不知她心中惊涛骇浪,只将玉珏凑到她眼前,珏身映着两人交叠的手影,“倒是你这半枚玉珏,当年被芯籣的残魂碰过,如今却与我这半枚生了感应。”
他说时,两枚玉珏忽然同时发烫,微光交缠成莲影,可玖鸢盯着那莲影,却只看见芯籣仙子眉心的朱砂,与自己镜中倒影渐渐重合。
“残魂……原来我只是她的影子!”她喃喃自语,指尖冰凉得像浸在忘川水里,”你说,若是没有芯籣仙子的残魂,我……”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问出的话太直白,惊了这焚天殿的琉璃火,也惊了自己那点尚未成形的心思。
火神却似懂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忽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眉心——那里正是芯籣残魂蛰伏之处。
他指尖的温度比平日低了些,像是裹着层春水,轻轻熨帖着她原神里那缕黑气:“有无残魂,你的心都是热的。就像这玉珏,缺了半片仍能映人,何况你这颗心,原是火做的,怎会被一缕残魂缚住?”
他话音未落,玖鸢忽觉原神深处一阵轻颤,那缕盘踞多年的黑气竟似被他指尖暖化了些许,化作丝丝缕缕的红雾,融进她心脉里。
而她掌心的玉珏,此刻正与他手中那半枚共鸣,微光透过交叠的指缝,在石桌上投下完整的缠枝莲影,花瓣上凝着的,不知是忘忧草的露珠,还是她眼角悄悄滑落的、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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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更鼓敲过四更,琉璃窗外的银河已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