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旧在下。
不过因为悲与怒的缘故,黄品原本那股难耐的黏腻湿热的体感仿佛消失不见,处于血热而身冷的状态当中。
厅堂的气氛也因多出任嚣的悲叹与白玉和阳滋的啜泣变得更为悲戚。
嬴政对于大秦而言,犹犹如部族的图腾。
即便是黄品早做过预料,当崩殂的消息确定下来,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阳滋,嬴政于她而言还多出一重父亲的关系,且对她极为疼爱。
慢慢由小声的啜泣,逐渐变为撕心裂肺的嚎啕。
不过黄品并没有劝慰,只是一边拿着帕子帮着阳滋擦拭眼泪,一手不停轻抚脊背,免得昏厥过去。
毕竟丧君丧父之痛,并非是三言两语间就能劝慰住的。
而且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不好好哭上一场,憋在心里更为伤身。
直到阳滋哭的没了力气,倚在白玉的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黄品才起身坐到了任嚣对面。
沉默了半晌,在擦拭一空的诏书与紧随蒙毅密信之后而来的行营诏书上拍了一下,黄品声音嘶哑道:“在没有做足完全准备之前,那边肯定会秘不发丧。
咱们这边去不去人都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
何时下葬,更是由不得我们做主。
岭南该做准备,继续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