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罗觉林是兰城有名的纨绔。
家世和罗家旗鼓相当的没几个真心和他玩,差一些的像高贺年之流才愿意奉承着罗觉林,毕竟能讨到不少好处。
十六七岁的少年的交际圈,爱玩刺激,他被带着去地下赌城赌了几次,有一回输红了眼,不敢告诉父母,是罗觉林帮他填了债,自此就和他玩得好了。
罗浮玉的一席话完毕,全场静默了两秒。
大太太率先反应过来,强忍着怒气,却不好在罗浮玉面前斥责自家人,避重就轻道:“那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话,老二媳妇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
角落里有两三个少年努力抿着笑,埋头窃窃私语:“一口一个‘入赘’,我看高贺年是在遗憾当年大伯母没把他卖去’享福’吧?”
“就是,在家里拽地二五八万,到了学校居然给罗觉林做牛马,我看还不如学二堂哥也去做凤凰男算了......”
他们看不爽大房的人,并不代表看得起高挚倒插门的行径,话里话外间全是自以为是的揶揄。
这些话自然七七八八地落进了罗浮玉的耳朵里。
“太太还是别叫什么老二媳妇了,叫我罗小姐就行了。”罗浮玉先和高母划起界限,紧接着话锋一转,“都说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凤凰男自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有些人没那个长相,也没那个命,就不必在那杞人忧天了。”
罗浮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轻蔑,说完还朝那方向递了一眼。
少年们听懂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话中含义,登时羞恼地面红耳赤——这是在变着法儿地骂他们长得不如高挚,想当凤凰男也没资本呗?
高老爷子扔完茶盏后一直默不作声,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后者本就心虚自己偷偷攀了一门好亲事不说,立刻撇开视线。
浑浊的视线扫过高挚怀中的孩子,话锋突然转厉:高家祠堂的规矩,确实没有养子登堂的道理。
道理?罗浮玉拿着手包站起身,轻笑一声反问,那不如我们聊聊,高辉先生手里那批红木的报关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