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陈稚鱼在赵宓眼中仿佛闪着光,静静地,眼神一错也不错地看着她。
陈稚鱼说罢,才问她:“其实臣妇更想知道,殿下为何突然宣臣妇来侍疾。”
这下,赵宓眼眸里的闪烁熄灭,还多了几分闪躲之意,她稍移开视线,没再与她对视,良久才开口。
“我知道,以那人与陆家的关系,我宣你来,你心中定是不解,或许还会惶恐,担心其中是有什么陷阱。”
陈稚鱼一怔,她说的“那人”自是指二殿下,而她直白到这般地步的话,才令她愣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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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宓苦笑一声,说:“或许说了你不敢信,如今的我,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也没了朋友,亲人……我只记得那日,偶然听见你的话,知你心肠好,与京城中其他的人都不一样,难免对你生了亲近之意。”
说到此处,她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年纪偏小,却已有大家妇人风范的陈稚鱼,继续说道:“曾经的我就像现在的你,那时爹娘将我保护得很好,让我忘了皇宫是魔窟,嫁进来时,只当自己有天大的好运气,嫁了这天底下最出色的儿郎,我将一颗真心都捧了出来,可我却没有一日真够开心了,直到我有了孩子……”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变得痛苦,刚做母亲的她,刚有了心爱的宝贝,还未能畅想未来,她的未来就已经被剥夺了。
陈稚鱼于心不忍:“殿下若觉难受,就不用说了。”
赵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长舒了口气,望向她,继续说道:“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我更难受了,那样的日子都过来了,事到如今没什么不能说的。”
“……”
“我看得出你同我一般心里头想的干净,可是稚鱼啊,这里是京城,百年来权利集中的地方,你到这里来,一定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对你的用心,永远都不要成为被人利用的刀,也小心成了别人的磨刀石。”
陈稚鱼眼皮一跳,赵宓已然深入了进去,而她听到这里,竟想夺路而逃,不敢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