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文士闻言,连忙躬身道:“先生英明。”
儒衫柳相含笑点头,算是应下了此事。
……
臧符峰巅,那座比山巅还要孤高的老祠庙内。
墨衫柳相缓缓睁眼,院中的一幕幕,早已通过那缕分身,清晰地映照于心湖之上。
张夫子师徒三人的到来,确实是个有趣的变数,尤其是那个名为妟回的孩童,其身上那一缕似有若无的、穿越了百年光阴的故人气息,让柳相对于“命运”二字,又多了几分新的感悟。
米月的因,妟回的果。
人死道不灭,薪火自有后来人。儒家这条道,倒也坚韧。
柳相收回心神,不再去关注那方小小的院落。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云海与山峦,落在了荣昌镇那二十多户亮起了微光的人家。
如意神通自行流转,那二十多道新生的、纤细脆弱的命运脉络,便如同画卷般,在其识海中缓缓铺开。
资质平庸,气运驳杂,命格皆是凡俗。
没有天生剑胚,也无琉璃道胎,更遑论那百年难遇的天生七相。
与荆黎、赵家树那一代相比,确是云泥之别。与张蛟、曹蛮那一代相比,亦是萤火与皓月之争。
可柳相的眼底,却无半分失望。
恰恰相反,这等驳杂与平庸,反而让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