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堆着几本卷了边的杂志,封面人物的脸被烟头烫出好几个洞。
墙角立着个锈迹斑斑的铁架床,床垫露出了里面的黄色棉絮,上面扔着件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处的汗渍已经发黑。
墙上的挂钟停在三点十七分,指针卡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钟摆还微微晃着,发出微弱的滴答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地板上散落着几颗弹壳,其中一颗滚到了诗伯的手边,壳身还泛着淡淡的铜色,边缘却沾着暗红的血。
靠近沙发的地方有个翻倒的玻璃杯,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其中一块沾着血,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下闪着冷光。
魏梓濠扶着门框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王皓阳却僵在原地,目光扫过这一片狼藉,鼻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像是要钻进骨髓里。
窗外的风还在吹,卷起窗帘,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天,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汽车鸣笛,衬得这房间里的死寂越发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暗红色的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皓阳的视线像被钉在了地上那片血泊里,诗伯和诗经交缠的身体在他眼里渐渐模糊,转而叠成三东的脸。
他前段时间还刚刚,还和清冬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还信誓旦旦的给他们承诺,或许没有那些承诺,他们也不会寄希望于大家。
王皓阳还听见自己胸腔里震出的底气,可现在那股气像是被人从喉咙里生生抽走,只剩下空洞的回响。
“怎么会……”魏梓濠的声音在发抖,他抬手想去抹脸,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黏在下巴上凉得刺骨。
他们明明已经预料到了危险,他们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怎么推开门就是这样?